想吃鸡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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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杨晰|追星切忌真情实感(上)

娱乐圈au 经纪人杨×明星晰

破镜重圆 🐶血警告

有一句话双云

脑洞来源于这个 

 

 

 

 

高杨刚做经纪人的时候前辈告诉他,带人切忌真情实感。

 

前辈是老前辈,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多年,捧红了一个又一个少男少女。他说这话时眉头微皱,手里的烟快要烧到皮肤才回神,火星子在夜色里忽闪忽暗,像接下来的警告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:

 

你啊,做好本分,其他的,一概不管。

 

知道。

 

高杨答的轻快。他双手撑在天台的栏杆上,踮脚往下看车马川流,灯火阑珊。突然有个身影从出租车里出来,穿着军绿色大衣,带黑框眼镜,清瘦,看他抬行李时都替他捏一把汗。

 

那身影站在原地不动。面前是全国连锁的五星级大酒店,对街是通宵营业的麦当劳。他脚尖冲着酒店大门,头却向另一个方向望着,行李箱的万向轮在地面上摩擦了几圈,最终还是被人拉着往对街滑去。

 

你看。

 

高杨开心地指着已经看不见的身影,我赌赢了。

 

随你吧。前辈扔掉烟头,用皮鞋底熄灭最后一点光亮。他甚至都没看向高杨手指的地方,而是更在意自己身上是否还有最后一根烟。你说你为什么不抽烟?没找到,恶狠狠把高杨当成发泄点,老子烟都没了。

 

嘎子哥不是不让你抽吗。

 

别告诉他。

 

郑云龙用力捻了几下脚底的烟头,仿佛这样能缓解折磨人的烟瘾。高杨歪头看他一会,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黄鹤楼,没拆封的塑料薄膜在夜色中闪着光。

 

谢礼。他笑眯眯说,谢谢龙哥让我圆梦。

 

郑云龙却是好久才接过来。圆梦,圆什么梦?他心想,不过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。少年无畏,不知世间人情凉薄,铁了心要撞南墙,那也只好让他撞,头疼了心碎了,就不会自找麻烦。

 

下回别买黄鹤楼,郑云龙接过烟盒嘴上还不饶人,被耍了也别找我哭。

 

我才不会哭。高杨还望着麦当劳,橘黄色的暖灯把玻璃窗和夜晚寒冷分割,屋内一派暖意。刚才那身影没有选坐靠街的位置,被墙体挡住,露出了一角军绿色大衣,他看着衣角,仍然觉得欣喜。

 

“我相信王晰。”他说。

 

一身勇气依旧。

 

 

 

-

车到山前必有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大概说得就是王晰。

 

他前脚刚被人泼脏陷害,包养诈捐等热搜在微博上挂了两天,经纪公司解约,资源全撤,后脚就找着下家接盘,新经纪人全都帮他澄清了不说,资源也比之前全都高了一个档次。王晰还没歇几天又忙得连轴转,连上任未遂金主的电话都没来得及接。

 

电话不行,就换微信,几十条轮番轰炸,最后一句问他,是不是想把包养的黑料坐实。

 

王晰出名晚,入圈早,前些年一直在跑龙套。也不是没有机会火过,代价于他而言太大,拿身体换名利的事被他嗤之以鼻。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,他才发现,自己除了一具干净的身子,竟然两手空空,无路可退。

 

人是酒会上认识的。不同于寻常老总的大腹便便,起码是海归精英,文质彬彬,男人见到他第一面眼底的兴奋就让王晰避之不及。本以为酒会散了也就再没有联系,第二天助理到片场请他下班吃饭。

 

经济人劝他不能不去,这人势头颇丰,回国投资好几个电影都是爆火,手握不少资本。去就是了,他没注意到经纪人神色不安,以为和前几次一样,吃饭,拒绝,威胁,再不欢而散。

 

水里被下了药。

 

男人要抬他走时,王晰猛地抓起西餐刀,即使拿着刀的手还在颤抖,但他依然狠心在脖子上划了道红痕。你若动我,王晰说,那我就死。

 

好。男人放他走。

 

放他走,代价是把他拽入泥潭。上面的人想要搞死一个小明星,太容易,热搜挂了两天,打拼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。经济人早就卷钱跑没影,装模作样在微博倒打一耙:合作那么多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。

 

这么多年。

 

王晰一咬牙,翻出来被扔在垃圾桶的名片,拨通上面的电话,问他时间地点。

 

临了还是反悔。他人都已经站在定好的酒店门外,夜晚寒风瑟瑟,他打着哆嗦在那看,酒店大厅金碧辉煌,不一会进进出出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无一不搂着身着暴露的男男女女。

 

浓郁又高档的香水味从他身边飘过,像橱窗里明码标价好的商品。

 

他突然就清醒了。要是愿意用身体换取利益,那他十年前早就这么干。

 

 

 

 

手机屏幕上是删除好友的界面,王晰还没来得及点,就被另一个人抢先按下。

 

“这样的人渣。”他听见那个人冷笑,“还留着他干什么。”

 

王晰张嘴想要解释,又发觉他们之间的交易确实上不来台面。虽然最终没有踏进那间酒店,但他动了歪念头,只怕从此也会摇摆不定。经过这一次大落大起,他对自己,对未来,并没多少信心。

 

那就没什么好解释的。王晰抿紧嘴唇,任由着他翻动自己的微信好友列表。

 

“不是查岗,你别紧张。”

 

那个人从屏幕中分神看他一眼,语气平淡:

 

“分手五年了也不至于翻前男友手机。”

 

高杨把前男友三个字咬得极轻,像是要把他从回忆中抹去。王晰一怔,好久没人在他面前谈起情爱相关的字眼,若不是他落难高杨出手相救,怕是这辈子也记不得年轻时谈过的一场糊涂恋爱。

 

他否认下意识回避曾经,毕竟曾经不是那么快乐。

 

现在这又算什么?

 

他偷瞄脸色越来越差的高杨,看不懂年轻人卷土重来的路数。

 

“好了。”

 

高杨把手机递给他,握住平板的手指尖如青葱嫩白,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,连说话都带着少爷的不屑:

 

“难怪你火不起来,认识的人太少。”

 

王晰回道:“确实没有你认识的人多。”

 

他平常待人温柔体贴,为人处世讲究面面俱到,可即使这样的他和高杨在一起时,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,总忍不住牙尖嘴利:

 

“毕竟你是‘小高总’。”

 

五年前他若这么称呼高杨,高杨势必要跟他翻脸。

 

高家产业延续百年,大富大贵,也即书香门第,重礼仪,高杨这样的私生子,是不会被高家承认的。他父亲年轻时犯了傻,和大学同学私定终生,孩子都两岁了,还是被高家人抓回去商业联姻。高杨十四岁被接回高家,多了一对弟弟妹妹,更被其他人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。

 

若喊他小高总,便是嘲笑他见不了光的身份,你再怎么努力,再怎么奋斗,高家族谱上,也不会多一个叫“高杨”的名字。

 

高杨气急,把做爱当惩戒,他给的苦楚要王晰全盘收下,一次次把怀里的男人顶到临近高潮,看他万分委屈又潮红的脸,狭长的眼睛都染上情欲。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不像情侣,更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旅人,遇见时褪去一身风霜,柔情皆留给外人,尖刺朝向对方。

 

五年后的高杨脾气好了太多。他不气不恼,甚至被逗笑,“王晰,”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点也不温柔,“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处境?”

 

“怎么敢?”

 

王晰总是有办法让高杨难堪。他当面把手机密码设成他的生日,微信聊天置顶,通讯联系人标星,全部做完后他抬头装无辜,原本凛冽的上目线刻意示弱:

 

“你看,高经纪人,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了。”

 

“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 

 

心鼓如雷。

 

高杨暗骂自己不争气。

 

 

 

 

除去私生子的身份,高杨确实担得起一句小高总。

 

营销手段高明,下血本和媒体搞好关系,给王晰塑造了“大器晚成却被恶意泼脏”的苦情男人形象,微博控评,澄清帖子锤到不能再锤,利用网友的同情心理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。

 

同时小高总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。他恨不得能压榨完王晰身上所有的价值,时间表精确到时分,拍完这个封面马上就要赶去下个摄影棚,或采访或综艺,总之不让他有喘息的时间。

 

王晰合理怀疑这是高杨在为他俩分手以公报私,毕竟五年过去了,小高总也才23。

 

23岁啊。

 

化妆刷扫过他眼睑时王晰想,还是太小了。

 

化妆师见他眉间带愁,好奇问:王老师,怎么不高兴?

 

酝酿情绪呢,王晰说。一会他要拍的杂志走悲惨世界风格,苦情男人的路线,妆容把他本就下垂的眼尾着重晕染,看着像三天没睡觉的黑眼圈。他欣赏不来这些时尚先锋的艺术,却又能达到他们奇怪的要求,他们说,看到王晰,就知道这个男人有故事。

 

王晰不置可否,回想前半生,故事里最惊心动魄的部分都有高杨的参与。

 

五年前他第一次被潜规则未遂是高杨救了他,五年后他跌入泥潭还是高杨拉他上来。

 

最落魄的模样都留给了高杨。

 

化妆师让他张嘴,扁平的小刷子将膏体细致地涂抹在唇角,王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,觉得这个暗红色和高杨太像。

 

魅惑不自知,危险更甚。

 

 

 

 

高经纪人一身利落藏蓝色西装骚包地出现在摄影棚中。头发特意做过发型,脸上也能看出来扑了粉,就连眉毛都画了——嚯,这是干什么?王晰拍照的时候分心用余光瞄他,难道公孔雀开屏了?

 

他扫视一圈儿,没发现高杨在刻意看谁,反倒挺拔站在监视器旁,和一旁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格格不入。视线对上,高杨瞪他一眼,做口型说认真工作!

 

王晰心虚地挪回目光,跟着摄影师的口令变换姿势,他听话又好拍,不一会儿就结束拍摄。高杨先一路跟着他去了趟厕所,又回到摄影棚拿东西,最后去化妆间卸妆换衣服,寸步不离。

 

“你有事儿吗?”王晰忍不住,用化妆棉片敷眼睛的时候转身问他。

 

“赶紧卸妆,”高经纪人凶巴巴的,“卸完妆今天就给你放假。”

 

“真的?”

 

他一激动,卸妆水还没擦干净就睁开眼,结果被残留彩妆刺激得直叫道:“诶呦———”

 

“怎么了?”

 

高杨立马冲到他跟前,小心翼翼地把棉片拿下来,又取了几张干净湿纸巾给王晰擦眼,“卸妆都不会,”他动作轻柔,气息喷在王晰的脸颊,说话却咬牙切齿,“王晰你是不是太笨了点?”

 

是太近了。王晰紧闭双眼,不敢说话,祈祷着他能快点结束。

 

 

“怪不得你还能再爬起来。”

 

化妆间门口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原来是又攀上其他人了。”

 

音调刻薄,字字针对,王晰认出声音是海归老板手下豢养的明星之一,刚想睁眼,被高杨附在耳边警告:

 

“闭上眼,不要看。”

 

好吧。

 

其实他对撕逼没那么多兴趣。有人替他出头,何乐不为。

 

 

 

“金总养的人怕是有点多了。”

 

高杨直起身子,随手把湿纸巾扔在垃圾桶里,慢慢向门口走去。他本就个子高挑,身形宽大,站在门前比男人高了半个头都不止,阴影完全将他笼罩住,居高临下,挑眉道:

 

“不然怎么管不过来,任你在这乱咬人?”

 

“你……”

 
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,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,金总他求而不得就可以手段卑劣,那我在这欺负他的狗,也没什么不对吧?”

 

“还有,”高杨明明在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,只让人觉得寒冷刺骨:

 

“转告金总,他对王晰做得那些事,我必定悉数奉还。”

 

“不送。”

 

说完把人往门外一推,啪一声关门,落锁,干净利落。

 


化妆间陷入沉默。

 

刚才还咄咄逼人的高杨在关门那一刻收了气势,他迟迟不转身,光滑的瓷地板砖上映着王晰的倒影,一米八二的男人抱膝蜷在圆凳上,表情模糊,看不清喜怒还是惊愕。

 

确实过了火,高杨想起郑云龙给他的劝告,切忌真情实感,做好本分,如今他助王晰步步登天,顺带一起收拾了之前的破烂事儿,定好的三八线早就被明目张胆踩烂,只恨自己没有填满五年空白时光。

 

本该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,他偏要掺和进王晰的人生,添上一笔浓墨重彩。

 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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