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吃鸡蛋

为爱发电 随缘更文

|龙嘎|小郑老师

一发完

家教龙×家长嘎

年下

有棋昱和一句话杨晰

 

 

 1.

阿云嘎给他弟找了个家教老师。


他弟十八,正上高三,被爹妈一个顺丰加急快件邮过来。小孩看着白白净净乖乖巧巧,其实滑头得紧,虽然考完校考进了小圈儿,可文化课就是不上心。

 

他爸他妈气的不行,想起来还有个大儿子,干脆扔给他眼不见心不烦。阿云嘎看着门外坐在好大一个行李箱上无辜眨眼的蔡程昱,只觉得血压直升。

 

来都来了,总不能把人再撵回去。

 

阿云嘎跟他弟好几年没说过话,主要是前几年他刚工作觉得经济独立就跟他爸他妈出柜,结果被单方面断绝亲子关系,连带着他弟也不允许跟这个“叛道离经”的哥哥联系。

 

他正愁着用什么当做开场白会显得温馨不尴尬,没想到他弟吭哧吭哧把行李箱拖进来,四周环视一圈,好奇地问:

 

“哥,你男朋友呢?”

  



2.

我有个屁的男朋友!

 

阿云嘎听完更上火了。他催着小孩赶紧收拾行李洗个澡准备吃饭,等蔡程昱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点外卖,手指划动屏幕,眼神却飘在空中。他出神地想,对啊,我男朋友呢?

 

想他长得也不差,工作努力人还上进,gay吧固定每周一次,怎么就找不到一个看对眼的男朋友?

 

损友王晰讲他长得高眼睛还长在头顶上,目中无人。完了他还嘲笑说,要想脱单,只能找个比你高的1。

 

那不行。

 

阿云嘎摇摇头,内蒙汉子永不做0。有朝一日被人压什么的,那都是从来没想过的事。

 



3.

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再浪费脑细胞。一个蔡程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。

 

阿云嘎给他弟找了个艺考生辅导机构,每天按时接送他上下学,结果没过两天人家老师打来电话,说小孩逃课。

 

阿云嘎立马跑去学校附近的网吧逮人。果不其然,他到的时候蔡程昱正带着耳麦大杀特杀,黄金男高音的欢呼在一片键盘声中实在太好辨认。小孩见了他知道犯错,乖乖摘下耳麦低头跟在身后,连句解释都没有。

 

他记得小时候蔡程昱还是个小菜头,整天哥哥哥哥跟在他屁股后面要抱抱,上了小学初中每次都是班里的优秀代表,行少先队礼的时候满是青春朝气。怎么现在成这样了?

 

他不敢问。怕蔡程昱闭口不谈,还怕答案或许和自己有关。阿云嘎思来想去,觉得还是得给他找个家教。

 



4.

人是王晰推荐的。他在音乐高校当客座教授,认识些学生。家教老师姓郑,年龄不大,据王晰讲,专业素质过硬。

 

跟损友混熟了也知道他嘴里的程度副词到底几分真几分假。阿云嘎要求不高,镇的住他弟就可以。但他持有怀疑态度见了这位小郑老师第一面,觉得可能不太行。

 

人家大汗衫加运动裤配上老人鞋,偏长的头发被发箍梳在脑后,露出光亮的大脑门,气喘吁吁地跑来见他。

 

“真不好意思,”小郑老师一双无辜的大眼睛,眼神和家里那个弟弟莫名相似,“排练忘记时间了。”

 

阿云嘎心里犯嘀咕,这比他弟还朴素,能行吗?




5.

事实证明王晰有时候还是靠得住。

 

本来阿云嘎想着他弟那尿性,得先给这位小郑老师提提醒。先带他去吃了顿海底捞,又在旁边烧烤摊喝到半夜两点,掏心掏肺跟人家讲了大半天,核心思想就一条:我弟他皮,老师您多费心!

 

结果人家小郑老师根本没当回事儿。青岛纯生的瓶子摆了满地,他说的话和他的酒量一样让人不可思议:

 

“放心吧阿先生,再皮我也能治的了。”

 

阿云嘎也喝上头,大着舌头讲,辣、辣我拭目以待!

 



6.

第二天郑云龙来家里上课,阿云嘎差点没认出来他。

 

这哪是小郑老师啊。

 

阿云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蔡程昱房间瞄。

 

房门留了一道缝,他看见郑云龙一身黑色皮衣,偏长的头发耷拉在眼前,遮住锋利的眉目,可偏偏目光又炽热逼人,一副唱摇滚的架势。他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一根擀面杖,下巴一昂,口气极其暴躁:

 

“蔡程昱是吧?限你一个小时内写完这张试卷,错一题赏棍一下,现在计时开始。”

 

他弟连头都没敢回,抄起试卷就开始奋笔疾书。

 

这哪是小郑老师啊。

 

阿云嘎想起昨天自己的短浅无知、以貌取人,一时羞愧难当。

 

搁着半掩的门他都能感受到人家的威慑力。

 

这明明就是小郑祖宗。

 


 

7.

后来他打电话问王晰:“你从哪找来的神仙?”

 

“怎么样?”王晰听上去很是得意,甚至带了点炫耀:“我对象他学长,音乐剧专业前几,小孩我见过几次,确实不错。”

 

阿云嘎说,等等,你等等。

 

他抱着电话开始算,王晰对象的学长21岁,那王晰他对象才多大??

 

阿云嘎回神,猛地一拍腿,骂道:“王晰你竟然搞师生恋!”

 

“禽兽!”

 

骂完就挂了电话。

 

他绝对不承认是因为王晰比他先脱单所以才这么生气。

 


 

 8.

小郑老师每周一三五来上课,上课内容也很简单,不讲课,只检查作业,顺带时不时威胁一下蔡程昱。

 

皮衣他就穿了这么一次。后来他换上运动装把头发又箍起来,蔡程昱看他好久发出一声绝地男高音的爆笑:

 

“老师你好土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 

“上周作业呢。”

 

郑云龙从身后拿出那根熟悉的擀面杖,漫不经心地问。

 

一语中的。

 

小孩立马收了笑容。

 

 

他来上课不是经常能看见阿云嘎。蔡程昱有时会向他抱怨,他哥太忙了,忙着给他挣钱攒大学学费。经常好几天都看不见人影,比他爸他妈还不靠谱。

 

那你为啥要来?

 

害,你不懂。蔡程昱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大人:我爸我妈拉不下脸,就只好放出我这个烟雾弹了。

 

毕竟是儿子啊。

 

蔡程昱挠挠脸,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,但他说得温柔又坚定:

 

毕竟是我哥。

 



9.

有次郑云龙来上课,小孩正在厨房鼓捣吃的。一问,早饭午饭都还没吃,再问他哥呢,小孩努了努嘴,说喝多了睡觉呢。

 

郑云龙觉得于情于理他都得去慰问慰问。拿一杯蜂蜜水推开男人房间,窗帘拉着,渗出丝丝阳光不均匀洒在床上凸起的身形。屋里一股沉闷的男士香水味,不能多闻,不然就会发现里面夹杂着呕吐物的酸味和酒糟味道。

 

蔡程昱这小子还挺有良心,给他哥换了身干净睡衣,床头摆着毛巾和醒酒汤。郑云龙把蜂蜜水放下,本来想转身离开的,没想到阿云嘎醒了。

 

他含糊不清地问道,“小郑老师,你咋没穿皮衣啊。”

 

哥哥弟弟一个德行。

 

郑云龙觉得好笑,转身回来,在他床边半蹲着,语气温柔答道:

 

“皮衣穿得次数少才有用。”

 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

阿云嘎人都还晕着,恍惚间看见小郑老师扎起小揪揪,突然觉得办公室女同事的马尾辫也没他好看,忍不住点头称赞:

 

“小郑老师说得对。”

 



10.

没过几天阿云嘎在公司楼底下碰上郑云龙。

 

郑云龙倒是坦然,直接了当说明来由:请他吃饭。

 

阿云嘎吓一大跳:小郑老师您别,我弟还得靠您照顾呢。

 

没想到郑云龙一脸你还跟我装呢的表情:都是实诚人,敞亮点儿,我在blue看见你好几次了。

 

blue就是阿云嘎常去的gay吧。

 

他脸色变了又变,从涨红到青白,兔子牙快把下唇咬破了,最后小心翼翼问一句:

 

咱俩撞号了吧?

 

诶呀。

 

郑云龙倒不在意,长臂一搂,又端起为人师表的模样,严肃道:蔡程昱家长,我是要跟你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。

 



11.

探讨是真的探讨,就是地点不太对。

 

阿云嘎喝下第三杯鸡尾酒,心想哪有在酒吧开家长见面会的。

 

一个看上去像高中生的小年轻在舞台上唱着how do you do!。唱到“no one i know could ever keep up with you”的时候郑云龙递给他一只细香烟。

 

他自己嘴里叼着一只,白色的烟雾成缕从唇边溢出,模糊了男人艳丽的五官。

 

阿云嘎摆摆手:“前段时间抽太猛,这几天戒啦。”

 

确实是这样。他弟刚来的时候他跟他爸妈夸下海口,包了小孩未来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。没想到最近公司业务不景气,原本宽裕的生活因为多了一个人显得紧巴巴,阿云嘎烟灰缸里的烟头越积越多,睡得也是一天比一天晚。

 

蔡程昱大概能感觉出来什么。小郑老师刚跟他说这小孩最近乖了很多,他不在家的那段时间蔡程昱学会了做饭,有时候他也会帮忙打打下手。

 

阿云嘎才知道原来每天回来冰箱里留的饭菜都是蔡程昱自己做的。

 

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哥哥。

 

哪有这种哥哥,阿云嘎拒绝郑云龙的香烟时想,每天早出晚归,还得靠弟弟提醒下雨要带伞,又什么忙都帮不上。

 



12.

“你没瘾。”郑云龙说。

 

他猛吸一口,本就削瘦的脸颊都凹下去,旋即被嘴角扯开,他咧嘴笑着:“抽烟又不上瘾,蔡程昱他哥,你牛。”

 

“压力大才抽的。”阿云嘎解释一句,又忍不住提醒他:“抽烟对身体不好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郑云龙缓缓吐出一口白雾。

 

尼古丁带来的快感直激皮下神经,让人头皮发麻。他知道,他什么都知道,可他眯起眼,一字一顿,字字放肆:

 

“我上瘾。”

 



13.

这句话阿云嘎曾经听过类似的。

 

大学的时候,他有个暧昧对象,戴眼镜儿,书生气质,温文尔雅。

 

可其实白衬衫底下是布满全身的大片纹身,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掩通宵熬夜留下的黑眼圈。他笑起来像风吹过草原,旷远自由。

 

阿云嘎好喜欢他。

 

本来俩人气氛足够旖旎,最后还差一句话的关系,却因为四个字彻底降入冰点。

 

 

“我出柜了。”

 

他前任暧昧对象说得轻轻松松。

 

阿云嘎却瞪大了眼———他不能理解,这四个字包含太多重量,家人、朋友、未来、世俗,他觉得自己还太年轻不能去承担这份重任。

 

他想你怎么能这么冲动,不商量一下就把自己全盘托付,你硬要拉着我走上悬崖中间的钢丝绳,也不先问我愿不愿意。

 

结果人家恼了,说阿云嘎你要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至于装怂。

 

怂包!

 

那个把骷髅和玫瑰花纹满脊背的少年扔给他两个字,走的坦荡潇洒。

 



14.

如今阿云嘎又看见曾经的玫瑰花开在郑云龙的眼底,而且愈开愈盛。

 

他最怕这样的人。

 

太随性,太炙热,太容易灼伤别人。

 

不太妙。

 

阿云嘎把鸡尾酒一言而尽,考虑是要第四杯还是转身回家。

 

郑云龙替他做了选择。

 

他拿着外套站起身来,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压在吧台上。

 

“今晚算我的。”

 

他说。

 

“有时候别逼自己太紧,出来喝两杯放松一下也不会损失什么。”

 

“走了!”

 

他只留下一个背影。

 

 

舞台上的年轻人唱到最后一句:Did it ever make sense to you to say bye bye bye?

 

阿云嘎放下挥摆的手,才想起来郑云龙看不见自己的告别。

 



15.

一顿酒局并不能改变什么。

 

郑云龙还是那个郑云龙,准点上课,按时放学,有时候会看不下去蔡程昱的厨艺帮他做两顿饭,还不忘在冰箱上贴一个便签索要饭钱。

 

阿云嘎也还是那个阿云嘎,整天忙东忙西努力赚钱,偶尔会去一趟酒吧放松一下,但blue再也没去过。

 

他不是在躲着谁。

 

阿云嘎想,他是怕两个人尴尬。

 



16.

最后高考小郑祖宗显了灵,蔡程昱超出录取分数线八十分。

 

阿云嘎看着他弟的成绩截图爱不释手,禁不住蔡程昱的谢师宴诱惑,答应把郑云龙约出来好好谢感谢一下。

 

地方是蔡程昱挑的。他没提前跟阿云嘎打招呼,说你把小郑老师带来就行了,他肯定喜欢。阿云嘎就信了他弟这么一回,结果接上小郑老师,俩人到地方下车一看,嚯,油爆虾大排档。

 

阿云嘎当时就想转身走人。

 

蔡程昱坐在小马扎上,穿着白短袖,整个人因为夏天傍晚的燥热红彤彤的,看见他俩拼命招手:哥!郑老师!这里这里!

 

“来都来了。”

 

郑云龙用肩膀撞了撞他,声音听上去挺期待:“蔡程昱他哥,赏个脸呗?”

 

怎么倒像我无理取闹了。

 

阿云嘎在心里嘟囔。

 

他被郑云龙拉着往里走,男人宽厚的后背替他挡住前面的人流,明明只高了四厘米却显得整个人都要比他大一号。

 

阿云嘎注意到他好爱出汗,只这一会脖颈的发梢已经被汗水打湿,顺着皮肤流进t恤,在布料上浸出颜色更深的色块。那色块贴着他的后背,勾勒出肌肉线条的走向。

 

他别开眼,觉得耳红心跳一定是天气作祟。

 



17.

万万没想到谢师宴最后成了两个人的酒量比赛。

 

蔡程昱他半杯倒,不喝酒脸都已经快红成油爆虾了,却比他俩都要激动:

 

“爱要怎么说出口,倒在杯里都是酒!”

 

“男人不喝酒,枉在世上走!”

 

“路见不平一声吼啊,你不喝酒谁喝酒啊!”

 

“都什么跟什么。”阿云嘎恨不得堵上他的嘴,“蔡程昱,你都跟谁学的?”

 

他弟眼珠子滴溜溜转,想看向某人又不敢。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,大吼一声:

 

“阿云嘎你是不是我哥?是不是男人?”

 

还是郑云龙按住阿云嘎才没让今天的谢师宴变成家庭惨剧。他气得手直抖,对着蔡程昱气急败坏道:“你回来!你到底想干啥!”

 

蔡程昱离他五步远,蹲在地上猖狂叫嚣:

 

“是男人你就喝!”

 

行。

 

阿云嘎想,他这哥当的够失败了,不能再在酒桌上再被弟弟瞧不起。他拿起杯子一口闷完,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架势。

 

“郑老师!喝!”

 

郑云龙也喝。可他喝的慢条斯理,时不时抬眼看下阿云嘎,哄小孩似的陪着他一杯接一杯,眼神始终清明。

 



18.

酒过三巡。

 

饭桌上多了一个倒下的男人。

 


 

19.

郑云龙扛着阿云嘎走的时候,蔡程昱可算是松了口气。

 

他喝口可乐润润嗓子,不忘提醒郑云龙一句:“我哥他第一次,你温柔点。”

 

“知道。”

 

小郑老师酷酷地甩下两个字,一如他俩第一次见面那般潇洒。

 

 


20.

蔡程昱和小郑老师的第一面不是在家。

 

他还没去他哥那,每天电玩城网吧家三点一线,作息规律。龚子棋有时候来找他一起打篮球,被他拽去电玩城抓娃娃。

 

“我想要那个长得像你的狗。”

 

蔡程昱说得诚恳。

 

“什么叫长得像我?”龚子棋骂骂咧咧换完游戏币,大高个蜷在娃娃机面前,一边晃动手柄一边吐槽:“人家有名字叫柴犬好吧?”

 

“行吧行吧。”

 

蔡程昱不管那么多,他就是想要那个狗。结果龚子棋换来的五十块钱全都用完了,娃娃机的爪钩最多碰到过那只柴犬的屁股。

 

龚子棋沉默,然后断定:“是机子的问题。”

 

“滚嘞。”

 

蔡程昱觉得丢人,想带他到投篮机找回点场子。正巧碰上有个男人也在投篮,下半身没怎么动过,长臂一甩,百发百中。

 

他回头看龚子棋,意思是你应该行吧?

 

真男人不能说不行。

 

龚子棋一鼓作气,准备当场表演三步上篮。

 

没中。

 

旁边的男人瞥了他们一眼,手一歪,球轻轻落进他们面前的篮筐。

 

欺人太甚。

 

蔡程昱好久没见到这么狂妄的人。

 

他俩瞠目结舌半天,回过神发现男人早已离去,深藏功与名。

 

 

再见面就是在家。

 

男人一身皮衣,摇身一变成为小郑老师。他趁着他哥去倒茶的功夫,低声威胁他:你要敢跟我哥说那天电玩城的事,我就让你干不下去。

 

男朋友?

 

小郑老师好整以暇,挑眉问道。

 

你小点儿声!

 

蔡程昱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位难搞的主儿。

 

那我们也做个约定。郑云龙不知从哪拿了跟擀面杖,啪一下拍在手心,漫不经心道:你乖乖听话,我就不告诉你哥你早恋还是个男人的事实。

 

那跟擀面杖起码有他胳膊那么粗。

 

蔡程昱意识到这个问题,又打量了一下俩人的身形差距,他想想龚子棋健身那么久也抵不过人家先天基因优秀,于是含恨点头。

 



21.

可后来郑云龙到底怎么看上他哥的呢?


蔡程昱不清楚两个成年男人之间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变了味。是从郑云龙教他做饭的时候让他给阿云嘎留饭开始的吗?还是从阿云嘎突然躲避郑云龙开始的呢?


他不清楚,也不想搞清楚。他只知道他哥这些年不好过,他想找个人能在他上大学后提醒他哥记得按时吃饭。


他觉得郑云龙很适合。


可是阿云嘎———他啊,蔡程昱太了解他,前些年出柜已经用尽毕生勇气,他哥就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向前爬,遇到危险就缩进壳里,尽管那个壳并非绝对安全,甚至破碎得轻而易举。


他哥需要有人先走一步。


即使是悬崖上的钢丝绳,你不逼一逼他,他也会选择原路折返,而不是小心向前。




22.

阿云嘎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觉得世界都崩塌了。

 

他跟他弟的老师上了床,问题是,他还是下面的那个。

 

阿云嘎突然想起王晰的预言,觉得这个老男人的嘴莫不是开过光。

 

当他正准备悄摸起来赶紧溜之大吉的时候,郑云龙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。

 

“吃过不负责?嗯?蔡程昱他哥?”

 

男人毛茸茸的头抵在他颈窝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引起阵阵颤栗。阿云嘎颤声道:“你,你放开我,有事好好讲。”

 

“蔡程昱说的。”

 

小郑老师用鼻尖一路划过他的皮肤,最后抬起头和他对视,皎洁一笑:

 

“他哥太磨叽,喜欢不敢上,老师你多费心。”

 

 

蔡程昱你完了。

 

阿云嘎扶着腰穿衣服的时候想:零花钱减半!不对,扣完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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